藏本香和藏佳香甜茶(唐楷巅峰--欧阳询之《九成宫醴泉铭碑》的前世与今生)

唐楷巅峰--欧阳询之《九成宫醴泉铭碑》的宿世与今生

本文紧张词：《九成宫醴泉铭》、欧阳询、唐楷四各位、李祺、唐太宗本文作者：蒋纪纲（一笑教师），字汉风雅堂，坐标山东济南

一、《九成宫》总述

《九成宫醴泉铭碑》（以下简称《九成宫》）由魏征于632年撰文，同年欧阳询誊写，碑刻者不成考，此碑现存于陕西麟游县博物馆。《九成宫》行文24行，行49字，碑身和碑额连成一体，碑额有六龙缠绕，正面篆书“九成宫醴泉铭”6个大字（图1—1），碑座以前破坏。此碑的拓本（片）传播颇广。

欧阳询（557—641），字信本，潭州临湘（今湖南长沙）人，是初唐楷书“四各位”之一（欧阳询、虞世南、褚遂良、薛稷），因其“八体尽能，笔力险劲，篆体尤精，飞白冠绝，峻于前人，犹龙蛇战役之象，云雾轻笼之势，风旋雷激，操举若神”（唐?张怀瓘《书断》），而被誉为笔墨之冠，楷法第一。

唐?韦续在《唐人书评》中说：“欧阳询书，若草里惊蛇、云间电发，又如金刚黰目，力士挥拳。”欧保卫严厉险劲之貌，由此可见一斑。到了晚年，其书更是臻于化境，至其笔墨工巧，意态精密俊逸处，而人复比之孤峰崛起，四周削成。他的书法，端庄划一而不呆板，方正浑穆而不局促；心胸威严，凝重沉稳；高简中寓浑穆，方正中见柔媚，转机处干净利索，于雍容端庄中显显露险劲危绝之趣。

《九成宫》用笔方整，并在方整中见险绝，字画安插紧凑而匀称，间架既开阔又妥当。字形略偏而又细长，行笔于险劲之中寻求安定，尤其在画末重收，笔至画尾便沉稳提起。全体碑文高华浑厚，法度威严，一点一划都成后代榜样，是欧阳询晚年的代表作，故子孙学习楷书屡屡以此碑为范本。明?陈继儒曾批评说：“此帖如深山至人，瘦硬清寒，而神情充腴，能令王者屈膝，非他刻可方驾也。”（《珊瑚网》卷20）明?赵涵《石墨镌华》称此碑为“正书第一”。《九成宫》享有“楷书之极则”的佳誉，被历代书家奉为“欧体”典范。

九成宫遗址，在今陕西麟游县城西2.5公里处，原为隋之“仁寿宫”，唐贞观五年（631）加以扩建，更名为“九成宫”，并置禁苑、武库及宫寺。“九成”之意：“成”训“重”，“九”训“多”，“九成”形貌多层，高峻。“铭”是古时的文体之一，多用韵语，如作山川、宫室、器物之铭，前方多用散文叙说，然后是韵语铭文。

《九成宫》内容纪录唐太宗在九成宫避暑时发觉泉水之事。事先长安城水源疲劳，宫中用水全凭从河流里“以轮汲水上山”。632年，李世民在九成宫四城之阴安步时，发觉有一块土地比力湿润，用杖劝导便有水流出。于是掘地成井，定名为“醴泉”，意思是水跟琼浆一样苦涩。各位极为兴奋，以为是祥瑞之兆。于是由魏征撰写铭文，欧阳询执笔写字，匠工刻于石上。魏征铭文具体记叙了九成宫跨水架楹、绝壑为池、高阁周建、长廊四起的宏伟修建，唐太宗功业的宏大、醴泉发觉的颠末以及它意味祥瑞的意义。更为特别的是：铭文后半部，它是魏征发扬的治国安邦的政治主张，至今犹有参考代价。“黄屋非贵，天下为忧”，“居高思坠，持满戒溢”的名句就出于此碑。

《九成宫》之以是宝贵，不仅碑文撰写得好，书法也很俊美，镌刻更精道，因此称为“三古绝碑”。此碑凝结了欧阳询终身的书艺修养，是其终身的出色代表作。据《旧唐书》纪录，此碑完工之后，欧阳询名声大作，不仅国内学书者视为范本典范，并且高丽国也派大使来学习他的书法。《九成宫》立碑未久，即为喜好欧书者捶拓，拓本事先已不易得。自后年代久远，捶拓者纷至沓来，碑字乃损泐漫漶，挖而又挖，故而未挖或轻挖之拓本乃更见宝贵。碑石因年久风化，加之捶拓过多，断损严峻，并经子孙多次开凿，浅者深之，疲者肥之；久而久之，几乎无一笔不凿，致使笔画枯疲，矛头全失。

明清之后，拓此碑者更是络绎不停，县志曾纪录：“订咚之声，昼夜不熄”（《麟游县志》）。厥后由于年代久远，加之从前捶拓者为体现本人拓片的宝贵，存心将字损伤，使古碑伤痕满布，以是从前拓片特别宝贵！

现在，《九成宫》传世宋拓尚多。北京故宫博物院的李祺（明代驸马）旧藏本笔划丰腴、字迹明晰，为最佳者。（《宋拓九成宫醴泉铭》，故宫博物院藏，文物出书社1962年版，李祺本即为常说的“肥字版”。）在“中日书法珍品展”中，来自日本的《九成宫醴泉铭（国内第一本）》，从缺损情况看来，被学者视为北宋拓本，（此本被称为“三井本”，三井本有二：一是端方本，一是李鸿裔本，日本三井美术馆藏，二玄社出书，属于南宋拓本，也就是常说的“瘦字版”。日本学者以为端方本为唐拓，故排名在李祺本之前。）从中不仅可以明白到风姿瘦劲的欧体书风，也可了解到初欧阳询的书法已远播东瀛。

二、刘耕家藏本

（一）概述

刘耕家藏《九成宫》为1938年其父刘汝篪（南开大学传授）习字时其祖父刘宝常（民国时期任天津市立师范从属小学校长，百姓党市党部主席时子周秘书，兼百姓党七戋戋长，束缚仍任政协委员）的好友刘寿萱所送并收藏至今，此帖封面高336毫米，宽195毫米，厚8毫米，内芯高336毫米，宽195毫米，拓片高238毫米，宽130毫米. 该碑前后完备一页不缺，每开2页，各成4行，行7字。

《九成宫》封面登科一页（葛兄所赠）

拓本装帧为蝴蝶装。帖面为红木镶边锦面装，其色艳而不火，图繁而不乱。帖芯用黄板纸镶嵌裱，因年代久远虽已有破坏，但因裱工巧腻其纸色更显沉静雅驯。近人王壮弘在《碑帖辨别欣赏》装潢一章说：“名碑佳拓裱册都用佳纸，帖面或锦或楠木或纸绢，取其笨重雅洁。帖芯用绢镶裱成册，帖面用红木或荫木者多数熟手，欲曾华贵反成包袱。”

家藏碑帖拓纸为白麻纸，其色白中带青灰，线纹间距不等。有五六分的，也有三四分的。捶拓为毡腊法，细看每字均有白腊痕迹，但一局部字口也有子孙添描。墨色为淡墨拓，字口锋锐，精气内蕴，纸墨相发，石花天然。字体不肥不瘦，神清气爽，每页均清丽雅洁，紫光隐露，近闻有墨香。并有上任藏家的朱点和朱圈多少，以示子孙可重点习之。

该帖搜集保藏印17枚，钤印20枚（有反复钤印）。会合唐末、宋、明清、民国各时期皇家和出名观赏家或保藏家的印章。且保藏钤印史年代前后有序，早前钤印在其边，后期钤印居此中，所钤印章十分规正，入目温馨，年代不同印色不一。宋代为水蜜印，明代今后为油印。王壮弘在《碑帖辨别知识》中讲：“名家钤印的序次屡屡是先周围渐至中央。云云帖迭经元、明、清三代保藏，那元人所钤在四角最温馨的场合，明、清而渐次层叠而上。决不成能元人印居中先钤一方，然后明、清人四周吐花。”

此碑外签《旧拓九成宫醴泉铭》及小字“南湖藏帖之一”为廉南湖所书并粘附在原帖旧签之上，内签有李钟豫观款题跋“光绪元年二月江都李钟豫毓如甫观”，尚有一开藏金纸（也叫藏经一）。特分析一下，葛兄所赠我美丽打印本，应该就是此版本。

（二）保藏印

此碑保藏印按年代先后排序简介如下：

1、荆南私印

高氏家属内府书房鉴藏印，唐末宋初（907—963）该印白文，12毫米见方，为小篆体。全印丰满，笔意细挺，扶疏天然，十分工致，完善是汉私印的传统作风。由于高氏出身低微，该印不太具有文人气质。

2.缉熙殿宝

南宋（1127—1279）皇家图书馆缉熙殿保藏印，该印白文，53毫米见方。宋黄庭坚帖钤有此印。

3.南昌袁氏家藏珍玩子孙永保

袁忠彻（1377—1459），相士，字静思，官尚宝司承，进少卿，改中书舍人，藏书家。袁忠彻保藏印，白文，40毫米见方。袁忠彻保藏室名“瞻衮堂”，家住今宁波市西门外，父子相术发迹。其父袁琪曾因预言刚强燕朱棣攫取帝位决计之故，朱棣登极后，袁琪遂被拜为太常寺丞。故袁家乃故家旧族。袁忠彻勤学，博涉多闻，明成祖时被封为“尚宝司少卿”，朝廷报答优厚。日与官宦文士磨砺讽咏，其瞻衮堂别名“静思斋”藏书甚富，为江浙四明一带着名藏书家。

他的保藏印另有：袁忠彻印、忠彻、向贾少卿袁氏忠彻印、袁氏儒印、南昌袁氏家藏珍玩于孙永保(《鄞县通志》) 等。著有《标记外集》《凤池吟稿》《人相大成》《古今识鉴》等。在升州羽士观图中钤有此印。

4.天籁阁

项元汴（1525—1590），明代大保藏家、画家，字子京，号墨林，明代之后，凡稍涉猎保藏者，没有不晓得项元汴这一局部的。他的跟随崇拜者，清有乾隆天子，今有浩繁天下一流博物馆。可以这么说，当今存世的顶级字画珍品，外表保藏印除清朝天子的，就数他的印记最多。他所保藏的明和明从前的中国字画数目之大，代价之巨，当今没有任何博物馆可比！项元汴以前购得一张古琴，外表刻有“天籁”两字，于是他将本人的书斋取名“天籁阁”。该印白文，高47毫米，宽20毫米。

5.士奇

高士奇（1645—1704），浙江钱塘人，字澹人，号瓶庐，又号江村，翰林院学士。其学问广博，康熙曾在支配大臣眼前说：“士奇无战阵功，而朕待之厚，以其裨朕学问者大也。”康熙十年（1671）入国子监，试后留翰林院事情，供奉内廷，为康熙帝所宠幸。十四年授职詹事府录事，不义升内阁中书。十八年后历任翰林院侍讲、侍读、侍读学士、《一统志》副总裁、詹事府少詹。其一生学问广博，善书法，精考据，能观赏，藏字画甚富。著有《春秋地名考略》《左传纪事本末》《清吟堂全辑》《江村销夏录》《扈从西巡日录》《经进文稿》《天禄识余》《随辇集》《北墅抱瓮录》《左传国语辑注》等。该印白文，高30毫米，宽25毫米，《巴船出峽图》题跋钤有此印。

6.鸿绪

王鸿绪（1645—1723），华亭人，字季友，号俨齐，又号横云山人，康熙中以第二人登科，清代早前的字画保藏家。著有《赐金园集》。其初名度心，康熙十二年进士，授翰林院編修，历任《明史》总裁、《大清会典》副总裁，才学深博，尤善于史，著有《明史稿》。由于他位高权重，官至户部尚书，目光开阔对字画的研讨深上心得。故经他手的字画作品多数真而精。是谁人年代的字画判定威望。该印白文连珠印，高12毫米，宽14毫米，王顼龄跋颜真卿《祭侄文稿》钤有此印。

7.竹泉珍赏

金农（1687—1764），出名画家、观赏家，字寿门，号冬心，別号很多，有金牛、老丁、古泉、竹泉、曲江外史等，扬州八怪之一。该印白文，13毫米见方。

8.刘墉

刘墉（1719—1804），出名书法家、观赏家，诸城人，字崇如，号石庵，大学士刘统勋子。该印白文，22毫米见方。

9.石庵之印

刘墉号。该印白文，高22毫米，宽23毫米。

10.李钟豫

李钟豫（1859—1891），江苏江都（今扬州）人，字毓如，别号了然，又号江淮散人，书法家、保藏家、戏剧家，官部曹、户部郎中、尚书多年。精行书，善榜书。颐和园“佛香阁”是其手笔。该印白文，18毫米见方，此碑最初一页中该印钤了3方。

11.緐如

李钟豫字。该印白文，14毫米见方。在此碑最初一页该印钤2方。另在题跋中钤1方。

12.钟豫

李钟豫名。该印白文，14毫米见方，仅在题跋中钤此1方。

13.淮南江北海西头

李钟豫闲章。扶海洲原是南黄海与长江交汇构成的一块沙洲，仿佛是大海与长江扶持出的一个孩子，故此得名。它构成于二三千年前的西周，唐朝时才和大陆相联。《崇川竹枝词》中有首专写扶海洲的词：“淮南江北海西头，中有一泓扶海洲。扶海洲边是侬住，越讴不善善吴讴。”这首竹枝词的前两句准确地写出了扶海洲的地域地点：“淮南”是淮河之南，“江北”是长江之北，“海西头”就是黄海的西岸．这“扶海洲”正是我们如东。以是史志里说，如东古称“扶海洲”。该印白文，高27毫米，宽17毫米。

14.亹敬堂藏

李钟豫书斋保藏印。该印白文，40毫米见方。

15.寿萱

刘寿萱，民国时期天津大画家、保藏家、中医医生。陆军医学堂（中医）毕业，中南大药房东家，天津官病院院长。与暂且大总统曹锟的弟弟曹锐为世交。该印白文，12毫米见方。

16.则弎私印

不详。

17.承和堂程

不详。

（三）封面题签

刘耕家藏本封面“旧拓九成宫醴泉铭”之下小字“南湖藏帖之一”，此中，“南湖”即为廉南湖。廉南湖（1868－1932），无锡城内水獭桥人，名泉，字惠卿，号南湖，又号岫云、小万柳居士。5岁开学，后江阴南菁书院学习。16岁中秀才，19岁与安徽桐城吴芝瑛完婚。光绪二十年（1894）中举人。翌年在京会试时到场康出息的“公车上书”。他精诗文，善书法，嗜字画、金石，并以其诗笔墨画交游于王公高朋之间。30岁起就职清当局的户部郎中，以诗出名京师，因特别喜好咏诵夕阳，人称“廉夕阳”；1904年辞官南归，在上海与丁宝书等人兴办“文明书局”，编印教科书，率先使用珂罗版印刷工艺；著有《南湖集》《潭拓集》《梦还集》《梦还遗集》等。此公精于观赏，保藏历代名家字画极富。且廉氏从高祖辈起也嗜好古金石字画，廉泉尤嗜宋元字画帖，不吝重金购求，先世遗产几乎全换成其小万柳堂藏品。西冷印社的前身即为廉南湖的万柳草堂。家藏此碑仅是其藏帖之一。这应该属于新发觉的版本。

（四）定代与损字

近人方若《校碑漫笔》中说：第5行“重译来王”的“重”字不损，可定为北宋早前拓本。刘耕家藏本“重”字仅右上部泐损。方若在《校碑漫笔》中又说：第7行“栉”字完备，为北宋拓本（311页）。“栉”字半损则是宋末拓本。刘耕家藏本“栉”字仅下部正中“艮”部钩笔有微损。王壮弘在《崇善楼条记》一书说：2行“长廊四起”只“廊”字下末与石泐连，3行“穷泰极侈”之“侈”字完备，5行“重译来王”之“王”字未泐。15行“光武”之“光”字周围无外框，22行“庆与泉流”之“泉”字完备，皆北宋或南宋早前拓本之考据。故刘耕家藏本如按《校碑漫笔》中所说，仅从字损方面定代，可定为北宋中后期拓本。

底下，以三井本（端方本）与刘耕家藏本互相校正校，记异同如下：

“九成宫”中“成”字右方左撇部有描痕，三井本无。“醴泉”之“醴”字，刘耕家藏本右下“豊”部下二点一横明晰，三井本不见。“秘书监”3字刘耕家藏本有填描痕，三井本没有。“侍中”之“侍”字刘耕家藏本没石泐，三井本有。“敕撰”中“撰”字“巳”部刘耕家藏本有描痕，三井本为石花，“抗殿”之“殿”字“殳”部上“几”， 刘耕家藏本没石泐，三井本有。“金壁相晖”之“晖”字“军”部刘耕家藏本石泐比三井本少。“甘泉不克不及尚也”之“也”字刘耕家藏本字口明晰赛过三井本。“天子爰在”之“在”字，刘耕家藏本石泐较三井本略下。“群下请建離宫”之“離”字“佳”部末横右旁刘耕家藏本有石花但不连中竖，三井本则已连及中竖。“櫛风沐雨百姓”之“百”字右方石泐刘耕家藏本比三井本少。“大聖不作”之“聖”字下部“王”字刘耕家藏本没泐痕，三井本二横三横中右部已连。“謹案禮”之“案”字刘耕家藏本笔道清劲，三井本略含糊。“当功得礼”之“功”字上三井本是纸损非石花，刘耕家藏本完备。“实取验于当今”之“验”字“马”旁中竖右旁，三井本泐止第二横以上，刘耕家藏本完备。“伯禹绝后承前”之“伯”字单人旁上部刘耕家藏本微泐，三井本完备疑描填。末“渤海”之“海”字“母”部左上“口”部三井本泐，刘耕家藏本完备。

纵观三井本每字均比刘耕家藏本细瘦，如“渤海男臣欧阳询奉”之“欧”字“區”部三“口”，三井本都比刘耕家藏本笔道细。其“奉”上部的三横也比力细瘦。别的，三井本的字口明晰度也不如家本，如“兼太子率更令”每一个字的字口三井本都有含糊痕迹，特别是“太”字，其边口如飞絮的以为，刘耕家藏本字口明晰如刀劈斧砍，略有微缺是石筋让刀。

以是刘耕家藏本应早于三井本，王壮弘在《崇善楼条记》一书中已有定论：“日本二玄社有杨守敬跋南宋拓本。” 刘耕家藏本优于三井本应为北宋拓本。

总之，王壮弘在《碑帖辨别知识》中所提自宋、元至明清传世碑帖稀有的200位公私保藏家、观赏家中，鉴藏过家藏碑帖的就占了5位各位：项元汴、高士奇、王鴻緒、金农、刘墉。在碑额首字“九”正中钤有南宋皇家保藏印“缉熙殿宝”的仅有刘耕家藏本，别的所谓宋拓版本均未发觉，别说是南宋皇家保藏印就连宋代鉴藏家的钤印都少见。刘耕家藏本有2章为宋印，无疑这是刘耕家藏本为宋拓最直接、最可靠的证据。

张彦生说：“存世未经多次重装的宋拓本、大多可见白色腊痕”（碑文的最真实体现）。故只经少数保藏家保藏，没有多次易人（保藏家或书法家不容易让本人的藏品面世）的藏品，固然没有大概仅有少数保藏家的印章，却很约莫是保存最完备、最稀有、最宝贵的真品。

三、《九成宫碑》版本

（一）北宋早拓本

1.李祺本（肥字版）

每面4行，每行6字，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佳印本有以下2种——中华书局“三名碑帖”原色印（是现有印本中质料收录较全、原色综合本质较佳之版本）、文物出书社珂罗好坏线装本（无网点）。此二本各有特点，别的它印极多，此中台湾翻印竟有伪称赵子昂藏本的。值得一提的是日本二玄社另出原色扩大印“精选扩展法帖”，虽仅取前456字，但微距拍照极精密，信息量丰厚，值得赏读。

别的，李祺本另有文物出书社“历代碑帖法书选”系列、上海字画出书社“中国书宝贝库”系列、“中国碑帖名品”系列、上海书店出书社“中国碑帖经典”系列、上海辞书出书社“历代拓本精华”系列、北京工艺美术出书社“历代碑帖精炼”系列等。别的单行本那就更多了。

李祺本（中华书局）封面登科一页

李祺本（文物出书社一）封面登科一页

李祺本（文物出书社二） 封面 李祺本（二玄社）封面 李祺本（安徽美术出书社）封面

李祺本（文物出书社）封面 李祺本（上海字画出书社） 李祺本（上海辞书出书社）

李祺本（上海辞书出书社） 李祺本（中华书局出书社）

（二）北宋晚拓本

2．内库本

每面4行，每行8字，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提及来此本与前文述现藏日本东博的库装本皇甫君碑为清宫逊出的“一丘之貉”。印本较好者为故宫出书社“欧斋石墨系列”原色仿蝴蝶装册页，略微变小一些；尚有人民美术出书社《中国碑刻全辑》原色印、紫禁城出书社“故宫博物院收藏历代碑帖墨迹选”好坏印，略微变小一些，后果不佳。

内库本（故宫出书社）封面

3.吕伯威本

每面5行，每行9字，现藏中国国度图书馆。最佳印本为西泠印社“善本碑帖精华”原色蝴蝶装册页；别的北京团结出书公司宣纸经折装册页、北京图书馆出书社《中国国度图书馆碑帖精华》原色印，质量平平，尚有北京图书馆出书社“中国国度图书馆碑帖精华·名师引导”好坏印，作了一定水平的变小。

吕伯威本（西泠印社出书社）封面

4.胜芳王氏本，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香港商务印书馆、上海封建武艺出书社“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全辑”《名碑善本》所载之“北宋拓本（三）”便是，有原色缩印数开，旧有王氏私印好坏照片。

（三）南宋早拓本

5.李鸿裔本（三井本之一）

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现藏日本三井听冰阁。印本有：一是日本二玄社“原色法帖选”原色经折装册页本，极为风雅，并且有翻印本；二是人民美术出书社出书的版本。

李鸿裔本（二玄社）封面 李鸿裔本（人民美术出书社）

6.四欧堂本

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现藏上海图书馆。印本有上海古籍出书社“笔墨宝贝”特辑《四欧宝笈》原色蝴蝶装仿真册页本，极为风雅。

四欧堂本（上海古籍出书社）封面

7.毕沅本

每面4行，每行8字，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印本有原色蝴蝶装仿真册页本，极为风雅，作了一定水平的变小。

毕沅本（仿真册页本）封面

8.端方本（三井本之一）

每面4行，每行8字，现藏日本三井听冰阁。最佳印本有日本二玄社“中执法书选”好坏印，极为风雅；上海博物馆《法书至尊?碑帖卷》原色印，后果不错；别的各版本中，日本印出书本很多。

端方本（二玄社）封面登科一页

端方本（上博）封面

端方本（人民美术出书社）封面登科一页

9.孝经堂本

每面4行，每行8字，现藏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。印本有香港中文大学“北山十宝”原色印，较为风雅。

孝经堂本（香港中文大学出书社）封面

10.徐荫田本

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现藏日本大岛孝信氏处。印本有日本同朋舍“书迹名品集成”套色凹版线装本，后果寻常。

徐荫田本（同朋舍）封面

11.党崇雅本（龚心钊藏甲本）

每面5行，每行8字，现藏上海图书馆。曾为龚心钊旧藏，1935年入瞻麓斋，印本有上海人民出书社原色经折装仿真册页本，较为风雅。

党崇雅本（上海人民出书社）封面

12.郭廷翕本（亦龚心钊旧藏）

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曾为龚心钊旧藏，1941年入瞻麓斋，现约莫为一局部藏。曾数见于拍场，嘉德2010年春季拍300余万拍出，迩来一次匡时2016年秋拍1500万拍出。印本有上海字画出书社“法书至尊”原色蝴蝶装册页本，极为风雅。

郭廷翕本（上海字画出书社）封面

（四）宋元间拓本

13.朱钧残本

每面3行，每行7字，现藏上海图书馆。文物出书社《善本碑帖过眼录》所载，仅此原色缩印数开。此本为各宋元间本中最早者，可惜只存200余字。

14.书艺文明院本

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现藏日本书艺文明院。印本有日本东京册本“中国碑法帖精华”好坏线装本，较为风雅。

书艺文明院本（东京册本）封面

15.玉山草堂本

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现约莫为一局部藏。印本有上海字画出书社“中国碑帖名品”原色印，印刷风雅。

玉山草堂本（上海字画出书社）封面登科一页

16.黄自元本

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现藏日本台东区立书道博物馆。印本有书道博物馆自印好坏散页套装本，印刷风雅。

黄自元本（书道博物馆）封面

17.黄国瑾本（亦龚心钊旧藏）

每面4行，每行8字，现藏中国国度博物馆日本柳原书店“中国汗青博物馆藏法书大观”好坏印，印刷风雅；安徽美术出书社“中国国度博物馆馆藏法帖书系”原色印，印刷后果很好，作了变小处理，但装本上的边跋与后附照片保存完全。

黄国瑾本（日本柳原书店）书脊

18.孔广陶（岳雪楼）本

每面4行，每行8字，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有故宫出书社“欧斋石墨系列”原色仿蝴蝶装册页本，印刷风雅，作了变小处理，此拓“重”字描充北宋拓本。

孔广陶（岳雪楼）本（故宫出书社）封面

19.刘健之本

每面4行，每行8字，现为一局部所藏。佳士得香港2008年秋拍港币20余万拍出，平凡社《书道全辑》所载，仅此好坏原大与图录、照片原色缩印数开。

20.费念慈本

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现藏上海图书馆。上海字画出书社《上海图书馆善本碑帖综录》所载，原色缩印十三开。

21.龚景张残本

每面3行，每行6字，现藏上海图书馆。上海字画出书社《上海图书馆善本碑帖综录》所载，原色缩印数开。此本缺170余字，由王澍临补。

22.郑午昌本

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现为一局部所藏。西泠印社2013年秋拍40余万拍出，图录仅原色选印数开。此本内多补秦氏翻本与印本诸字，然底本出自原石无疑。

23.翁方纲本

每面4行，每行8字，北京市文物局藏。《中国书法名品展》所载，仅好坏缩印首二开。

24.王鸿绪本

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现为一局部所藏。嘉德2015年秋拍860余万拍出，图录原色缩印全页。

新中国后未再版的宋元间拓本尚有莫云卿本，每面4行，每行7字，艺苑真赏社好坏旧印以上共录确凿之宋拓本25种，此中18种已得全本印行。

其他据官方纪录，北京故宫博物院、日本三井听冰阁、吉林省博物馆、四川博物院、台北故宫均藏有不曾公开之《九成宫》宋拓本，希冀能早日见得真容。

现在看来，中国人所临《九成宫》，基本上都是李祺本（肥字版）为主流。此帖属于国度一级文物。国内多家出书社出书此帖，都是据此本翻印。而日本人能看到的《九成宫》最少有3种，分散是李祺本、端方本和李鸿裔本。3种都是宋拓本，后两种存于日本东京的三井怀念美术馆（瘦字版），日本二玄社把这3种都出书了。这3个版本，日本人还排了序，即：端方本名列第一、李琪本第二、李鸿裔第三。日本人给端方本排第一，约莫是由于他们以为端方本约莫是唐拓。

四、《九成宫》释文

秘书监检校侍中钜鹿郡公臣魏徵奉敕撰

维贞观六年孟夏之月，天子避暑乎九成之宫，此则隋之仁寿宫也。冠山抗殿，绝壑为池，跨水架楹，分岩耸阙，高阁周建，长廊四起，栋宇胶葛，台榭紊乱。期盼则迢递百寻，下临则峥嵘千仞，珠璧交映，金碧相晖，照灼云霞，蔽亏日月。观其移山回涧，穷泰极侈，以人从欲，良足深尤。至于炎景流金，无郁蒸之气，和风徐动，有凄清之凉，信安体之佳所，诚养神之胜地，汉之甘泉不克不及尚也。天子爰在弱冠，策划四方，逮乎立年，抚临亿兆，始以武功壹国内，终以文德怀远人。东越青丘，南逾丹徼，皆献琛奉贽，重译来王，西暨轮台，北拒玄阙，并地列州县，人充编户。气淑年和，迩安远肃，群生咸遂，灵贶毕臻，虽藉二仪之功，终资一人之虑。遗身利物，栉风沐雨，百姓为心，忧劳成疾，同尧肌之如腊，甚禹足之胼胝，针石屡加，腠理犹滞。爰居京室，每弊炎暑，群下请建离宫，庶可怡神养性。圣上爱一夫之力，惜十家之产，深闭固拒，未肯俯从。以为随氏旧宫，营于曩代，弃之则可惜，毁之则重劳，事贵承继，何必改作。于是斫雕为朴，损之又损，去其泰甚，葺其颓坏，杂丹墀以沙砾，间粉壁以涂泥，玉砌接于土阶，茅茨续于琼室。仰观壮丽，可作鉴于既往，俯察卑俭，足垂训于后昆。此所谓至人庸碌，大圣不作，彼竭其力，我享其功者也。然昔之池沼，咸引谷涧，宫城之内，本乏水源，求而无之，在乎一物，既非人力所致，圣心胸之不忘。粤以四月甲申朔旬有六日己亥，上及中宫，历览台观，闲步西城之阴，犹豫高阁之下，俯察厥土，微觉有润，因此以杖导之，有泉随而涌出，乃承以石槛，引为一渠。其清若镜，味甘如醴，南注丹霄之右，东流度于双阙，贯串青琐，萦带紫房，激扬清波，扫荡瑕秽，可以导养正性，可以澄莹心神。鉴映群形，润生万物，同湛恩之不竭，将玄泽于常流，匪唯乾象之精，盖亦坤灵之宝。谨案：《礼纬》云：王者刑杀当罪，赏锡当功，得礼之宜，则醴泉出于阙庭。《鹖冠子》曰：贤人之德，上及太清，下及太宁，中及万灵，则醴泉出。《瑞应图》曰：王者纯和，饮食不奉献，则醴泉出，饮之令人寿。《东观汉记》曰：光武中元元年，醴泉出京师，饮之者痼疾皆愈。但是神物之来，寔扶明圣，既可蠲兹沉痼，又将延彼遐龄。是以百辟卿士，相趋动色，我后固怀撝挹，推而弗有，虽休勿休，不徒闻于往昔，以祥为惧，实取验于当今。斯乃天主玄符，天子令德，岂臣之末学所能丕显。但职在记言，属兹书事，不成使国之盛美，有遗典策，敢陈实录，爰勒斯铭。其词曰：

唯皇抚运，奄壹寰宇，千载膺期，万物斯睹，功个高舜，勤深伯禹，绝后承前，登三迈五。握机蹈矩，乃圣乃神，武克祸乱，文怀远人，书契未纪，开发不臣，冠冕并袭，琛贽咸陈。大路无名，上德不德，玄功潜运，几深莫测，凿井而饮，种田而食，靡谢天功，安知帝力。上天之载，无臭无声，万类资始，品物流形，随感腐坏，应德效灵，介焉如响，赫赫分明。杂沓景福，葳蕤繁祉，云氏龙官，龟图凤纪，日含五色，乌呈三趾，颂不辍工，笔无停史。上善降祥，上智斯悦，流谦润下，潺湲洁白，萍旨醴甘，冰凝镜澈，用之日新，挹之无竭。道随时泰，庆与泉流，我后夕惕，虽休弗休，居崇茅宇，乐不般游，黄屋非贵，天下为忧。人玩其华，我取但是，还淳反本，代文以质，居高思坠，持满戒溢，念兹在兹，永保贞吉。

兼太子率更令勃海男臣欧阳询奉敕书。

五、《九成宫》原石

《九成宫》原碑

《九成宫碑》碑额

《九成宫》碑侧（一）

《九成宫》碑侧（二）

《九成宫》局部（一）

《九成宫》局部（二）

《九成宫》局部（三）

《九成宫》局部（四）

《九成宫》复制碑

六、《九成宫》拓片

李祺本（肥字版）整拓

李祺本局部

李祺本第一页（刘正成主编《中国书法全辑第》第23卷《欧阳询虞世南》前方的彩页）

李祺本原石与拓本“光”比力（一）

李祺本原石与拓本“德”比力（二）

李祺本原石与拓本“上”比力（三）

李祺本原石与拓本“名”比力（四）

孝经堂本《九成宫》前两页

玉山草堂本（上海字画出书社）第一页

端方本碑额（一）

端方本碑额（二）

端方本（二玄社）第一页

李鸿裔本（人民美术出书社）第一页

姚孟起临本整拓

姚孟起临本（局部）

雨草堂本（香港中文大学出书社）第一页

田氏（田蕴章）藏本前两页（清拓）

1.《家藏宋拓〈九成宫醴泉铭〉碑帖》，刘耕，此文载于《保藏人物》杂志，2010年6月刊.

2.《九成宫醴泉铭》拓本源流新考，米振峰，此文载于《史学论丛》, 中国人民大学汗青系主编，北京中国书店出书社，1999年.

3.《李祺旧藏唐〈九成宫醴泉铭〉剪裱本复原整张拓片事情杂记》，此文載于日本东京《书道研讨》1994年第55号【特集】.